The lexicalization path of “不至于＋VP”

Abstract

本文调查“不至于”的来源和词汇化的过程。现代汉语裏出现的“不至于+动词句”表示情况不会发展到某種地步。现代汉语的“不至于”是从上古汉语的“不至於”衍变、发展出来的。上古汉语的“不至於”的结构本来是“否定词+移动动词+表示到达點的虚词。” 值得注意的是，从上古汉语开始，“不至於”已经开始慢慢兒地词汇化了，并不仅仅是“至於”的否定形式。就是说, “至於”後边常常出现表示处所、时间、人等的[+具體]的名词。與此相反，“不至於”後边很少出现这種名词，而出现表示情况、程度、结果等的[+抽象]名词。 上古汉语的“不至於”和现代汉语的“不至于”在语义上、语法上有大大的区别。在语法上，现代汉语的“不至于”後边只能出现动词短語。與此相反，上古汉语的“不至於”後边不但出现动词短語，而且出现近指的指示代词“此”，名词或者名词短語，也出现抽象名词。在语义上，现代汉语的“不至于”後边只能出現[+反面]的动词短語。與此相反，上古汉语的“不至於”後边不但能出现[+反面]的名詞或者動詞短語，而且也能出现[+正面]的名詞或者動詞短語。总之，上古汉语裏出现的“不至於”的语法上、语义上的范围比现代汉语的“不至于”廣得多。 近代汉语时期在“不至於”的词汇化过程當中，是一個过渡期。这個时期，“不至於”後边开始最频繁地出现[+抽象,+反面]的动词短語。還有值得注意的是，≪朱子語類≫裏出现一次“至於”被用作一個动词(不是“动词+虚词”)的例子。但是，≪朱子語類≫裏出现的一個“不能至於”的例子表示“不至於”这個时期还是“否定副词+动词”，还没有像现代汉语一樣变成一個词。到了二十世纪，“不至於”的词汇化完成了，五十年代文字改革以後，“不至於”也简化为“不至于”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