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淸時期 基督敎宣士敎의 宗敎寓言故事 敍述 特性 硏究─마테오 리치에서 윌리엄 마틴까지

Abstract

19世紀西方傳敎士與華人作家在中國與東南亞地區刊行了數以千計的基督敎漢語文本, 其中有不少具有中國傳統小說的神韻風貌, 不但承載著深深淺淺的宗敎內涵, 也可算是一類結合中西文學特點的宗敎小說作品｡ 其中模倣筆記傳奇體書寫的晩淸基督敎文言小說中, 丁韙良的《喩道傳》(1858)與李提摩太的《喩道要旨》(1894) 屬於“喩道寓言”類, 該兩部作品集流傳到海外, 廣受海外讀者的喜愛｡ 但是, 丁韙良與李提摩太從事基督敎文書宣敎工作都不到十年, 能寫出這麽够水平的文言小說, 是否有其特殊淵源, 或者曾抄寫, 或者有其模倣的典範作品存在? 明末淸初來華傳敎的天主敎耶穌會傳敎士曾經翻譯或寫出了大量的基督敎文獻, 其中有天主敎所謂的“證道故事”｡ 筆者調査晩淸改新敎傳敎士與明末淸初天主敎傳敎士的宗敎文獻, 結果發現此兩者作品之間有共通之處｡ 例如《喩道傳》裏面的<分陰當惜>與利瑪竇的《畸人十篇》(1608)的一則寓言故事內容與樣態都很類似｡ 除了丁韙良與利瑪竇以外, 還有其他明末淸初天主敎傳敎士, 例如龍華民與金尼閣的文獻也有相同的情況, 卽這些寓言作品都是以故事體書寫的筆記寓言故事或譬喩故事出現｡ 因此, 筆者以<空阱喩>與<三友>此兩則故事爲線索, 針對丁韙良與利瑪竇的譬喩寓言故事做比較分析, 由此發現此兩則故事之間文學敍事的繼承與突破點｡ 可是在追溯這兩則譬喩故事的過程中, 則發現了天主敎傳敎士的寫作直接受到佛敎《譬喩經》的書寫模式影響, 卽其又繼承了中國傳統文學, 例如荀賦與古典文言小說的敍事方式｡ 但是, 明淸時期基督敎傳敎士的證道寓言小說, 仍然表現出歐洲寓言故事的文學傳統, 尤其是在作品的內容與出場人物的呼稱上, 明顯受到《伊索寓言》､ 聖約翰的拉丁文本《聖傳金庫》､ 歐洲道德劇《凡人》等歐洲寓言故事的深刻影響｡ 本論文從<空阱喩>與<三友>兩則故事入手, 同時納入天主敎與改新敎傳敎士的有關典籍, 例如: 《畸人十篇》､ 《聖若撒法始末》(1602)､ 《況義》(1625)､ 《喩道傳》等代表作品一起做比較分析｡ 再以同樣的兩則故事, 與《佛說譬喩經》､ 《衆經撰雜譬喩經》､ 《經律異相》等佛典的相關故事進行調査比較, 由此發現天主敎傳敎士深受佛經的影響, 因而兩則故事都呈現出佛經譯體與中國文學敍事特點｡ 丁韙良雖然參考過前人的典籍, 但由此再脫胎換骨, 寫出了旣有條理, 又具獨創性的中西合壁之基督敎寓言小說集《喩道傳》｡ 總而言之, 天主敎耶穌會士先從佛經譬喩故事與中國傳統文學吸收文學精華, 寫出了明末淸初天主敎典籍｡ 後來改新敎傳敎士爲在短時間內克服寫作障碍, 很可能通過參考､ 模倣､ 改寫天主敎耶穌會士的作法飜譯著作, 使其作品對基督敎文獻的寫作作出貢獻｡ 本論文主要探討從利瑪竇到丁韙良的基督敎寓言故事之敍事方式與特點, 並分成5個章節來分析論證天主敎改新敎傳敎士的“故事重編”與“故事新編”的敍事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