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세기 미국선교사 윌리엄 마틴의 基督敎寓言小說 『喩道傳』 연구

Abstract

『喩道傳』是目前發現的第一部文言寓言體基督敎創作小說, 晩淸美國著名傳敎士丁韙良著, 咸豊8年(1858)寧波出刊。此書流傳到日本, 日本學者渡部溫訓點, 明治10年(1878年)在日本東京, 以 『勸善喩道傳』爲題刊發和式線裝本。全書收錄16篇短篇小說, 1行20字, 半面10行, 共有41面。全書的中文左右附加字體稍小的日文訓點, 是便于日本讀者閱讀的漢日文並記本。『勸善喩道傳』現存于日本國會圖書館與哈佛大學燕京圖書館(Harvard-Yenching Library)。這部作品具有獨特的文學價値, 在中國小說史上也該占有特殊的地位。因爲 『勸善喩道傳』是文言創作小說, 作品背景或爲中國或爲歐美, 出場人物也是華洋不一。但是文字精簡、文筆流暢, 形式上繼承了文言短篇小說的傳統, 故事結尾附有“企眞子”的作品評語, 評者給讀者解釋作品的寫作宗旨, 便于了解作品的原意。『勸善喩道傳』可算是19世紀第一部流傳到外國刊刻的中文基督敎小說。 丁韙良(1827-1916)是美國長老會傳敎士, 出生於美國印第安納州, 1843年考入印第安納大學, 1850年來華前往寧波傳敎。丁韙良在寧波期間, 曾參與將 『聖經』譯成寧波方言的部分工作, 也曾試用羅馬拼音文字編印了一些典籍分發給民衆。1854年, 出版用中文編寫的基督敎敎理書 『天道溯原』, 此書曾再版多次, 流傳廣泛, 還被譯成日文。從1862年起去上海傳敎時，他將國際法權威學者惠頓所著的 『萬國公法』譯成中文, 此書出版後第二年, 傳入日本。接着, 丁韙良在同文館工作期間, 與他人合作陸續譯著瞭 『星軺指掌』、『公法便覽』等多種國際法專著。他曾長期擔任北京同文館總敎習, 後又任京師大學堂總敎習等職, 1916年在北京寓所去世。 『勸善喩道傳』的訓點者兼刊行人渡部溫(1837-1898年)是日本語言學者兼敎育家, 歷任蕃書調所英學句讀敎授、開成所敎授、東京外國語學校校長, 又刊行了報刊 『中外新聞外篇』。譯訓編著有明治時代刊行的『通俗伊蘇普物語』、『康熙字典』、『增訂通俗伊蘇普物語』、『康熙字典考異正誤』等多種書。他是 『伊索寓言』的日譯者, 又將 『添加訓點出版刊行。日本近代著名啓蒙思想家兼基督徒敎育專家中村正直在其 「勸善喩道傳序」裏闡明了渡部溫讀過此書後篤信基督敎, 他因爲東京外國語學校的學生而刊行此書, 明確說明刊行目的。此書16篇短篇文言作品主要表達基督敎的核心敎理, 但在作品敍述中不表露基督敎的敎理思想, 只有讀完“企眞子”的評語才能知道作者的寫作宗旨。此作品集完全是丁韙良爲了基督敎的傳敎而寫作的寓言小說, 刊行者渡部溫也是爲了基督敎在日本的傳敎而在東京重刊, 也就是說, 創作、刊行的目的都是爲了宣講基督敎敎義。 可是, 此書一直沒有受到人們的關注硏究, 連作品的存在也很少人知道。但是此書在晩淸時期開創了基督敎文言創作小說的先河, 因爲其前沒有用文言體寫作的基督敎小說。早于 『喩道傳』出現的 『論善惡人死』道光9年(1829)出刊, 算是晩淸第一本文言基督敎翻譯小說, 載有2篇文言短篇作品。此作品集並沒有注明作者、譯者、刊行時間等出版刊記, 僅能知道該書是譯書而已。可是『喩道傳』、『喩道要旨』和 『安人車』都是文言短篇小說, 篇數16至70多篇不等, 屬于短篇小說集, 文章典雅, 寫作宗旨明確, 作品中注明書誌事項。因此, 『喩道傳』算是晩淸文言基督敎創作小說的開山之作。1858年在寧波初刊的 『喩道傳』流傳到日本, 渡部溫在東京以 『勸善喩道傳』爲名, 添加日文訓點刊刻, 1911年趙受恒將文言本 『喩道傳』譯成官話, 更名爲 『喩道新編』。由此可見丁韙良的基督敎文言小說長期流行傳播, 用不同語言出版刊行, 維持發揮其文學生命力及影響力。 『喩道傳』16篇作品主要表達基督敎的核心敎理, 但在作品敍述中, 作者並沒有直訴或論說基督敎的敎理主旨, 而是運用婉轉的譬喩或高妙的文學技巧表達作品的思想主題, 因此讀完作品內外的序跋評語才知道作者的寫作宗旨。本文還分析探論丁韙良的另一文言敎理書 『天道溯原』與 『喩道傳』的關係, 尋找出 『喩道傳』的宗敎特點與作者的神學看法。此書的16篇作品有其獨特的結構和排列, 本文試圖分析作者如何運用自己獨特的敍述策略, 將基督敎敎義中的天理與人情如何在作品中有機地結合爲一體。